Styx

all黑子,all27,all惠,离达。非常矫情,文笔辣鸡,坑品超差,OOC狂人。

迷花(二)

        我流毁剧情,早川维托已经被我玩儿成了渣男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关于林诚司的复仇其实不提也罢,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,更不要说策划出多么精彩的谋杀。他所能想象到的一切,无非是曾经街头混混的那些堵人捅刀子,对于早已立足黑道的甲斐仿佛一个玩笑。

林于是转而威胁早川维托,“呐,维托,你和我一起杀了那个混蛋吧。”说这话时林诚司凑在早川维托的耳边,刚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滴着水,劣质香波的味道浓烈且直白。

“你该找一个住的地方。”早川维托盯着林诚司松松垮垮的白衬衫,一颗水珠滴在上面,晕开半透明一片的不规则形状。那小小一块布料因着重力一点点坠下去,终于贴合在皮肤上时似乎听见暧昧的一声轻响,隐隐窥见布料下肉体的颜色。

林诚司便嗤笑一声,“喂喂,你怎么变成正经人了,嗯?”

“是在说你,林。你要找一个住的地方,找一份工作,娶一个女人,有一个家庭。”早川维托起身去拿吹风机,却在准备给他吹头发时停下手来。“林,你为什么要染发?”

林诚司就歪歪头,然后没什么兴致地,“是啊,想染就染了,嘛,那种事情……”顿了一会儿,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,“监狱里都是黑色,啧。”

“是金发么?”早川维托的手插进林诚司的头发,说是金色,不如说是黄,甫才落的叶那种鲜活的死亡的颜色,苍白却生机无限。似乎长了些,头顶已经长出黑发。金黑交杂,乱糟糟的纠葛成一团。

林诚司嗬嗬地笑起来,“维托呐,你和我一起杀了甲斐吧,我呀,想吃拉面了。”

“我该走了,林。”早川维托开始不再与林联络。“别再打扰我来之不易的生活了,我现在活得很好。”他这样说。

“维托的联系方式,你有的吧?”林诚司用筷子拨弄着对面人的拉面,挑拣出两片叉烧塞进嘴里。

“是,他是我打工时的前辈,你想做什么?”

林诚司埋头吃面,声音含混,“给我他的电话和住址。”

“想威胁早川的话,要用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儿。对了,虽然不知道你会不会记住,我叫铃木九香。”小姑娘静静为林诚司点了啤酒。是那种很大的啤酒杯装着的,琥珀色的液体冰凉而澄澈,上面一层绵密的泡沫,漫过玻璃边缘撑起绝妙的拱形。

林诚司插了一根吸管进去,那些泡沫便四下溢开来,沿着杯壁外侧缓缓下滑,直至某一个难以言喻的微妙位置,被某一颗雾气凝结的水珠拦截,于是泡沫摇晃着混进那滴水中,并无几分挣扎地停住了。“维托喜欢的女孩子,嗤。”林诚司盯着插入杯中的那根吸管,白色的泡沫爬满管壁,此刻正一个一个慢慢向上晃晃荡荡地飘着,林的声音也飘飘忽忽的,沙哑里带些破碎的金属般的质感。“呐,你帮我把人带过来吧。”

“好啊。”铃木九香笑起来,“好啊,林先生。”

铃木九香将三岛花带到了林的临时住所,没费多大的功夫。一片出租公寓,路边水沟里堆着谁家的垃圾和剩下的饭菜,一只黑色的野猫在垃圾袋里翻翻捡捡,泥水和着枯黄的野草僵凝在嶙峋瘦骨外的那一层皮毛上。磕绊不平的水泥路面,路两侧没有树。远处是新建成的摩天大楼,直插向云端,玻璃楼面阳光灿灿地闪着像另一轮太阳。从铃木九香的角度有一株格外高壮的开花植物,顶尖挂着一块红色的塑料袋在风里飘摇,偶尔与那幢楼重合时,就好像大块的血污抹在晃晃的太阳上,旁边支出一朵白色的小花,四瓣,其中一瓣上趴着一只灰绿色的毛虫。

铃木九香敲着林诚司的房门,旧式公寓的格局,两层的小楼,楼梯在侧面,顺着楼梯上去是一条狭窄的过道,每一户的房门上一块铁锈斑斑的门牌。

没人应。铃木九香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开锁的工具,慢悠悠试着,半分钟不到就听到了锁开时咔哒的一声。三岛花有些慌张,比划着铃木看不懂的手语。

“没关系。”铃木九香将人推进屋子里,环顾着狭小的空间,“林先生,你在么?”

“啊。”关着门的浴室里林诚司的声音仿佛被水浸湿了,有些黏糯的味道。“在的呢。”

铃木九香推开浴室的门,浴室很小,只放得下一个不算大的浴缸。林泡在水里,小腿搭在缸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晃,头枕着浴缸边缘,微斜着身子露出半边肩,那只手便伸出去在瓷砖墙上乱划。听见开门的响动转过头来,笑了,“欸,是个挺漂亮的妞啊,给维托真的浪费了嘛。”

浴缸里浊白的水已经冷了,林诚司却浑然未觉地浸在里面。

见铃木九香盯着水看,林诚司懒懒抬了抬手,“那个,扔进水里就会冒出很多泡泡,不错吧,听说还蛮贵的呢,啧啧。”指着的是角落里的一个盒子,里面堆着几个泡泡浴球。“那个女人剩下的,这屋子的那女人,挺有意思的吧,嘛,不过这味道我不喜欢。”说着忽然大声笑起来,笑声哑哑的,只在最后吸气的尾音中糅杂进一丝甜腻而锐利的腔调。“话说,我用着别人的东西是不是不该这样挑剔?”他大声说话,笑音在小小的浴室里荡出一层回响。

“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?”铃木九香制住想要逃跑的三岛花,站在地上散落的外卖盒子便利店袋子和啤酒罐之间问。

林诚司已经穿好了衣服,支着一只胳膊倚着床头半坐半躺,一条腿蹬在短小的女式床床尾,另一条腿则拖在地上,挂着一只拖鞋摇来摇去。“让维托和我一起杀了那个混蛋啊。”他打开火机,火焰迸发时发出嗤的一声响,橙蓝色的火焰先烧焦了白色的烟纸,一点点向后萎缩焦黑却又向上拖出浅浅的一道白烟,而后其中的烟丝泛出亮丽的红,一种至橙而及的红,绝非由粉渐深的那种颜色。

“这是他的电话。”铃木九香点点头表示明白了,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。

林诚司伸着手示意她将纸放到他手上,烟夹在指间,烟头向上。

铃木九香的手腕蹭过燃烧着的烟头,手轻微地抖了一下,却没有做声。

“怎么样?”林诚司颇为恶劣地笑起来。

“你太爱笑了,林先生。”上官晓把三岛花推向卫生间,“把她反锁在里面可以么?”

“随便吧。”似乎并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,林诚司兴致不高地扯了扯衣领,他依旧是一件硬质廓形白衬衫,只扣了一个扣子,穿在身上晃晃荡荡,将本就削瘦的身材显得更为单薄。大开的领口,十字架的项链坠在胸口,镶着格外多很闪亮却廉价的水钻。

铃木九香把三岛花绑在马桶上,又掏出手帕塞进她的嘴里。出来时捡起地上扔着的铁锁,仔细地锁好卫生间的门,把钥匙递给林诚司。

林诚司随意地颠了颠便扔在了床上。锈迹斑斑的钥匙坠入被褥悄无声息,只似有非有弹起极微弱的一下,而后便陷落其间,凹处弧度平滑得仿若轻轻浅浅荡过的细沙,妥帖地描摹细节轮廓,却始终只是织物毫无温度的柔软,没有情绪也没有跌宕。林诚司用烟指着角落里堆着的小型冰箱,烟灰烧了很长的一截,现出灰白夹杂的一种淡漠颜色,烟灰掉落时毫无预兆,端口撕裂般参差,星星点点是不透明的暗红,沉闷地蕴着炙热的温度。“我要啤酒。”说这话时尾音有些孩子气地上扬,就带了几分娇嗔的味道。

铃木九香依言取来一罐啤酒,拉开拉环递给他。

“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。”林诚司支起身子将脸凑到铃木九香面前,歪着头一片天真单纯的模样。

“我知道。”铃木九香笑了,眼睛弯着,眉头小幅度地低下来,脸颊两个浅浅的笑涡。“我甚至知道为什么。但是没关系,林先生。”

“毕竟即便如此,你也不会喜欢任何别的人。”这句话究竟说出来没有铃木九香已经不记得了。

那天晚上她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公寓里过夜,第二天是她照例去上学,公寓距离学校太远,耽搁了第一节英语课,但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老师也并没有如何生气。午休时几个关系好的女生凑过来叽叽喳喳地问着发生了什么,她于是笑着回应,“啊,昨天看漫画看到好晚,今天早上没起嘛。”

“九香你也看漫画的吗,还以为你会一直学习呐。”周围有男生笑着插进话来。

“喂喂我又不是只会学习的机器啦。”铃木九香用书敲过去,“我也是女孩子啊。”

“就是啦,我们九香也等着自己的白马王子骑着白马来接她呢,是吧?”

“说什么啊,我还小呢你们几个都想些什么啦。”几个女孩子就笑闹成一团。

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煌煌一片,白色的窗帘随着风微微晃着,投在白墙上浅浅一道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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